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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2 / 2)

是心诚则灵,实则用的尽是些邪祟法子。”

临妙颇为厌恶地皱皱眉头:“我曾在小时候看过师叔的方子,剖心取血已是寻常,其中更有用婴孩当作药引炼丹的邪法,如此一来,到怨气压制不住之时,自然就会遭到术法反噬。”

算算时日,就在谢令舒出生之后,大概没过几年,师叔便突然暴死观中,其尸体化脓溃烂,死状惨烈,无一人敢替他收尸。

临妙停下了动作,忽然抬起头静静看着谢令舒,道:“按理来说,此事本与你无关。可不知为何,本应报应在谢朗和白月荣身上的因果,却转移到了你身上。也正因如此,咒术反噬的力量变弱了许多,你才并未直接横死,而是命途变得坎坷曲折,下场凄惨。”

一阵风过,树叶缓缓摇晃。池塘边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临妙的话在谢令舒脑内不断回荡,她本想故作镇定地抛出几个假设,却在思考间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

谢令舒终于回想起来,自己幼时那次落水根本就不是意外。

当时谢朗说要带她出去玩耍,来到湖边时却突然将她的头按进了水面,待她奄奄一息时才将她捞出,对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喊道:“快!快!”

而回到谢府的房中,替她治疗的也根本就不是医馆大夫。她当时因发烧而有些昏沉迷糊,那人冰冷如死人的手指不断在她额头上画着什么,嘴里不断念叨着听不懂的经文,随即她便晕了过去。

做法的全程,谢朗和白月荣驱散了所有下人,他们两人却始终都站在屋中,在谢令舒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听到的是白月荣的声音。

她欣喜若狂地拉扯着那个做法的男人,用尖利的嗓音不断叫喊着:“弄好了吗?我们真的不用死了对吧?我们真的不用死了!”

谢令舒紧咬着嘴唇,舌尖尝到了一丝腥甜的血腥味。虽身处旭日艳阳之下,一股冰冷得刺骨的寒意却爬上了她的脊背,让她忍不住颤栗。

她知道爹娘弃她如敝履,却没想到为人父母,他们竟如此狠心,把亲生女儿当成替死鬼。

可代入谢朗和白月荣,谢令舒竟能奇异地理解这两人的做法。

他们冒着被圣上发现的风险千辛万苦跋涉到泑州,之后几个月里一直满心欢喜地盼着儿子出生,可等来等去却只等来她这个赔钱货,对她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

谢令舒的心脏一阵一阵发疼,身体不住颤抖她攥紧了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缓缓道:“…….那我要如何才能解开诅咒?”

“解铃还须系铃人。”

听到院落外的一阵脚步声,临妙站起身拂了拂衣袖,道:“师叔虽已死,但毕竟出自我门,回到泑州后我便着手去研究。谢小姐放心,会找到破解之法的。”

话音刚落,临贞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说有香客指名道姓让临妙卜卦解签,又拿着道服往萧祁和谢令舒手里一塞,复又脚步飞快地去了茅房,一边跑还一边咕哝着抱怨:“清淡的吃多了,怎么一沾点好就犯病,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啊……”

刚刚才酝酿出来的悲凉心情荡然无存,谢令舒低低笑了一声,又因为有些心烦意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便向临妙作揖道了谢,告辞说要回房换衣服。

萧祁见她进屋,也跟着道了别,可是才刚走了两步,站在身后的临妙忽然冷不丁地开口说:“你也和她一样吧?”

萧祁转身,神色自若道:“真人指的是何事?”

“她身上诅咒的痕迹不止一种”,临妙并不作答,手指点了点腰间的铜钱串,凝神看着萧祁,“而你身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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