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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作死(2 / 3)

老虎头,还了一笑。

“府里的孃孃做了一整车龙凤呈祥,百年好合的花馍,我才叫人摆出来,热了一只虎头来吃……”

李玄都这才注意到她手边的这只花花绿绿的老虎头,竟然是一只花馍馍,免不得觉得可笑。

纵是边疆来的,好歹也是王府里出来的女儿家,竟要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啃馍馍?

姜芙圆并没有看出李玄都的嗤之以鼻。她是生性豁达的女儿家,到达飞鸾宫后,她只暗自沉寂了一小会儿,便也不再纠结,索性换了家常的衣裳,将自己随行的衣物、陈设取出来,指挥小扇小盏两个人,一起将寝宫布置起来。

想家归想家,可日子还是要自己过,何况她很喜欢这间名叫飞鸾宫的宫殿,宫娥静默有礼、内侍悉听她便,种上了云中移过来的胡杨树,挂上她最喜欢的仙音烛,当家作主的感觉可真快乐。

殿外还有起居郎候着,李玄都深吸了一口气,将阮春手里的紫丁香拿过来,递给了姜芙圆。

“你叫姜芙圆,可有小字?”

姜芙圆接过紫丁香,见枝上紫花团团簇着,颜色同自己的衣衫倒是很合衬,再看向李玄都时,眼神便有几分感念了。

“阿娘唤我阿圆。”她拿指尖触一触花瓣,轻轻抚了抚,“陛下呢?”

李玄都不过是随口一问,也并不在意她的小字是什么,听到她反问,免不得微怔。

“朕没有小字。”

其实现在大礼未成,合卺酒还没有喝。李玄都有意想省却这个环节,只抬睫问道:“……皇后为何换掉了喜服?”

姜芙圆的视线掠过衣桁上挂着的喜服,轻声道:“发冠好重,喜服也很重。”

久等不来的新郎令她彼时有些落寞,又觉得身上的喜服像是枷锁,便也就换下了,她本就不拘泥于这些规矩,故而闻听陛下这般问起,便也轻松作答。

接下来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呢?姜芙圆有些紧张,此时话题已然说到了换衣裳的事,窗外又有起居郎候着,夜天也黑如倒扣的锅,什么时辰了?该是要行礼的时候了吧?

李玄都心不在焉,他有自己的打算,只要将这一天混过去便是,此时往长几上的香篆钟看了一眼,轻声道:“亥时三刻,也该除下喜服了。”

阮春闻言,便令门外掌礼仪的内侍进来,见打头一人捧了两杯合卺酒,李玄都心知过不去这一关,索性自取了一杯,又为姜芙圆取了一杯递过。

“皇后,愿你与朕永结同心。”

杯中酒在晃,灯色昏昏,李玄都的眼睛像琥珀色的宝石,发着灿烂的光,姜芙圆听着,看着,只觉心脏砰砰直跳,快要跃出喉咙去了。

“那时雪崩,陛下舍身相救,至今还没有谢过陛下。”她忽然鼻头一酸,声音也有些哽咽,说着顿了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愿与陛下,永结同心。”

她仰头饮酒的样子,很有边塞儿女的豪情,李玄都忽而就笑了——原本还在想如何不与她交杯,此时她竟自己喝下了,当真有趣。

姜芙圆哪里饮过酒,只觉得酒气冲鼻,呛得眼圈鼻头红红,辣的连连皱眉。

她的五官全皱在一起的样子很可爱,原本就是团团脸,皱在一起了像只圆脸的猫儿,李玄都一时晃神,下一刻脑海里浮现出赞赞的面庞,少不得转开视线,也将合卺酒饮下。

管礼仪的内侍女官还要献上生饺子,李玄都挥手,解开腰间玉带,道了声音洗漱。

服侍陛下的内侍便伺候着陛下往更衣殿里去,姜芙圆被辣得掉眼泪,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小扇同小盏目睹了陛下更衣要去洗漱,紧张地扶过郡主。

“陛下好用心,还送了您一枝紫丁香——这是怕您想家呢!丁香,定襄……”

“陛下去洗漱了,您应该怎么着,到床上候着吗?”

姜芙圆原就被这一杯酒饮的红了脸,此时闻言眼睛里都泛上了红晕,她知道接下来要行什么礼,可到底还只是十六岁的小女儿,直慌得站不住。

好在谢共秋在,引着她往另一边的暖阁更衣洗漱,换了一身儿洁白的寝衣,送上了凤榻。

云丝被软的像云朵,她拥着软枕陷在云里,只觉脸颊红的发烫,整个人像被灼烧着。

灯色渐渐暗了下来,唯有一盏青蓝的地灯在亮,她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只修长的手拉开了纱帐。

李玄都上了榻,坐在了她的身前。

姜芙圆不敢睁眼,只听见他轻缓的呼吸声,他唤她皇后,嗓音有些沙哑。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颤抖,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睛,眼前人正专注地看着她,瞳仁上安放着一个她。

“你是朕亲选的皇后……”他看着她说话时,有一息的失神,他说着,视线慢慢向下移,抬起了手指,放在了她的衣襟处,轻轻拂开,视线便凝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女儿浑圆可爱的肩头,像云堆雪砌一般柔软白皙,也许是太过清透干净的缘故,那一道粉红的伤疤尤其惹眼,像胡杨木的枝干。

这样的伤疤在她的肩头并不难看,相反还有些惑人的质感,姜芙圆感受到他的手指触碰自己的肩头,紧张的不能呼吸。

可不曾料到的是,眼前的天子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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