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传来教授的叹息声，“（D语）阿砚的死，我的确有责任，但我可以向耶稣发誓，我是真的没想过让阿砚死的。她和你一样，都是我最在意的学生。”
“（D语）可是你所谓的最在意的学生，也不过是你通往最高荣誉的垫脚石。”
阿砚的死是真的，她迟迟收不到信件也是真的。
枯萎的福敌草是教授隐瞒了一切的佐证。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选择了沉默而已。
他有什么错？顾复声也说不明白。
“（D语）我知道你在怨恨我，我无话可说。但不管你什么时候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
“（D语）你知道我不需要这些。”顾复声扭头盯着他，“（D语）我只想问你，阿砚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杀了Jacobs为她报仇？”
教授看着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顾复声见状自嘲一笑，起身下了救护车。
她刚走到医院门口，教授就在身后喊住了她，“（D语）不管你信不信，那时的我是想过的。”
但……也仅限于那时而已。
顾复声脚步甚至都没做停留地就往里面走，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难建立起来了。
一个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学生，一个是世界组织银骨的接班人，不管是谁，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教授也不能免俗。
所以，她并不在意教授的回答是什么。
她只是想替当初那个满腔热血的自己问一问，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全然错误的。
……
“最近星星和声声都没有给我发信息或者是打电话回来，我给她们打电话也是一直是通话状态，你最近有没有收到电话啊？”
明花拿着手机推开书房的门，顾远正在和一个供应商打电话，见她进来做了个食指置于唇前的动作，然后简单和供应商说了两句话以后就转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星星没有给你打电话？”
“对啊，这姐妹两个自从出国之后联系是越来越少，之前还有短信回来的，现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顾远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我也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小阳呢？小阳和他们有联系吗？”
“说来也奇怪，小阳也没什么联系了。这孩子和妈的联系一向是最为频繁的，但是妈这几天也来问我了，小阳跑去D国之后联系也变少了。你说她们在那边干什么呢？”
“我问问Abner，星星过去那边应该会和他有联系的。”
Abner是顾氏远在大洋彼岸的一位合作供应商，两家企业已有长达二十年的合作友谊，加上两家企业的合作事项一直是顾辰星在负责，所以他很确定顾辰星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定会去找熟悉的合作伙伴的。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手机就弹出来了顾辰阳的信息。
——爸，我和姐姐们在这边遇到了一点事，事后大姐姐会给你们解释的。我给你们发的这张照片一定要记住这个人，之后烦请你们无条件的相信他，只相信他。
——【证件照.JPG】
顾远年过四十却依旧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怀疑。
他看着满脸蒙圈的明花，缓缓道：“你觉不觉得，这个很像诈骗短信？”
而且还不是那种简单地骗个几百万的那种，这个诈骗犯显然是奔着他们家的家产来的啊。
而且对他们家的背调很清楚，知道他们家三个孩子都出国了，所以发这种短信来。
对面的顾辰阳知道顾远不会信，直接弹了一条视频通话，不仅如此还把家里各种东西摆放的地址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出国前看见顾远被酒女骚扰的时间都说得一清二楚。
吓得顾远连忙打断：“行了，你说这么多，给个理由过来。”
“大姐姐让我这么做的，照片这人是A市的一个建材老板，二姐姐有意往这边拓展市场，这个人和大姐姐也有过合作，这是我知道的信息，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其他的爸妈你们可以查查，对了，大姐姐说她在她小时候的那张写字桌的桌肚里放了个信封，你们看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花闻言走到桌子前伸手掏了掏里面，还真有一张信封。
顾远随后询问近况：“你们最近是在忙什么？怎么一个个的都不给家里来电话？”
“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姐姐们在忙，我最近网课也要上吐了。”
自从被安顿在这里后，他感觉他马上就能在课桌前长蘑菇了。
明花拆开信封看完之后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信封很鼓，里面是一沓十几张的照片，每张照片背后写下的字都是顾复声的笔迹。
明花拿着一张较为朦胧的照片问道：“这人看上去怎么这么像小叔？”
照片上左侧的人大约是三十几岁的年纪，和顾裴石很像。
如果照片上的人是顾裴石的话，时间大概是八十年代这样，那个时候彩色相机也是个奢侈品，但是对于顾家来说算不上什么。
那他旁边这人……
明花将照片翻转到背后，看顾复声留下来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