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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怅鬼(1 / 2)

瞬间,满座鸦雀无声,而后不知道是发出了一声宛如屁崩的笑声,兀地引发全场爆笑,贵女们还都在意着面子,用帕子捂着嘴低低的嗤笑,那头的男宾们有几个平日里便爱招猫逗狗的,登时便捂着肚子笑得满眼泪花。

说话的女子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博得了满堂彩,这会儿脖子抻得犹如斗胜了的公鸡一般,可殊不知,她这副故做出来的高傲姿态,引得众人更是瞧她不起。

跟她坐在一道的京都贵女们都用帕子掩住脸别开头去,一副羞于与她为伍的姿态,就连刚刚跟她一唱一和的那人也都别过头低头喝茶,假装跟这人不熟。

就算是再怎么蠢笨的人这会儿也觉察出不对劲了,说话的女子有些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一瞬,而后将视线投向了低头撞死的季淑怡。

暗骂一声不中用的废物,季淑怡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护在说话之人的前面,细声细气地说:“大姐姐化用了‘宁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用来描写菊之气节,世人多爱牡丹,而大姐姐和朝阳公主殿下都是爱菊之人,自然是更看重这菊花品性高洁,正如她们二位,都是如此清风亮节之人。”

一句话挑了季明昭和朝阳的矛盾还不算完,季淑怡接着又说:“我这妹妹出身寒门,不通诗书,诸位都是这上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家风清正,还请给我这妹妹多几分薄面,就当是淑怡欠大家的人情。”

说完后季淑怡有些柔弱无助地看向赵高景,似是在寻求他的庇护,又像是在向他展示自己的成长,希望能获得赵高景的认可。

这极大地满足了赵高景的虚荣心,当即便清了清嗓子,附和道:“淑怡说得有道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此事便就此作罢,都不许再提了。”

开口挑刺的人年纪也不大,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猝不及防丢了大人,此刻见有人为她辩白,听了季淑怡这话简直恨不得当场对她剖腹以表忠心,而季淑怡轻轻松松的两句话不仅收了人心,还逼得刚刚发笑之人心生愧疚,更加深了众人对她至纯至善的赤子之心的印象。

而人又是习惯推脱责任的生物,这些权贵子弟能自责多久呢?恐怕大部分人都会立刻找到一个发泄口来将自己的愧疚之心转移,转而化成对那人的攻讦,似乎只要自己对矛盾中心下手越狠,自己身上的罪责便会消减,乃至像从未出现过。

在场的人谁最适合他们转移矛盾呢?

当然是不被太子和公主殿下所喜还作诗出了风头却不为出丑的女子说话的季明昭了!

太子都出言站队季淑怡了,谁再跟季淑怡唱反调那是家族嫌命长了!急于找到替罪羊的这群人哪里会在意那出丑之人是为了攻击季明昭才自食其果的呢?

就这样,刚刚笑得最大声的人此时瞪季明昭瞪得最恨,恍若季明昭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而季明昭只是淡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扔进菊花台中,像是根本没听到这一场闹剧一样。

她的淡然自然引来了一些人侧目,其中便有宋文辉的目光。

只是他只是轻轻一瞥便立即收回了视线,垂眸盯着杯中酒,像是里面有什么千古绝句。

忽地,有一道轻柔却不失筋骨的声音传入季明昭的耳朵里。

“那女子是司马使之女,今日刚随父亲进京赴任,举家搬迁至上京城。”

闻言,季明昭微微侧头朝声音来源看去,一个身着兰色锦裙,头上简简单单别着个玉簪的姑娘便映入眼帘。

她这一身打扮与五官都和季淑怡有些相似,可哪怕光看背影,都能让人分清楚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如果说季淑怡是在料峭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白花,那眼前这女子就像是一株寒冬中盛放的白梅。

她五官清丽,自带着些疏离与寒气,可这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和季明昭的又不太相似,季明昭是那种阅尽千帆后洞悉世事的冷漠,而她更像是一块天生天养的坚冰,只有遇到认可的人才会敞开心扉。

见到有人靠近自己季明昭本还觉得有些讶然,可是看见这女子的一瞬间,季明昭的心中便生出一些合理,似乎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任周围人的奚落嘲讽都不改变自己坚信的道,选择靠近她想要靠近的人。

可季明昭并不会因此亲近这人,尽管已经练就了一身的火眼金睛,一眼便能看出来这姑娘本性不坏,但经过上一辈子的折腾,季明昭已经没有心力去与新的人相处,在一次次交心后受伤而归,真心错付的滋味,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而且自己未来必要跟赵高景不死不休,等处理好徐家的后路,让徐纪兰回到徐家,那时徐颖与胡薇应该都已经嫁人了,自己便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与皇族对抗,莫要再牵连无辜之人了。

所以季明昭对来人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算得上无礼地将视线转回了棋盘上,表情寡淡得像是没听见来人说的话似的。

没想到这个看似清冷的姑娘却不顾季明昭的冷淡,极为自来熟地自我介绍道:“我是赵君娴,我父亲是御史大夫赵英才。”

“嗯。”季明昭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埋头棋海。

本以为赵君娴会就此放弃,却没想到她更加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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