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季明昭抛饵，季霖就地咬了勾。
实在是这些年季明昭忍让大度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凡是季淑怡想要的东西，只要稍稍露出点苗头，季明昭便会毫不迟疑地捧给她，更别提对季霖这个父亲，更是日日亲手做羹汤，逢年过节的还会搜寻奇珍异宝奉上。
无论是季霖还是躲在门后的季淑怡，都毫不怀疑季明昭是真心想把太子妃之位让给季淑怡的。
这不，季明昭前脚刚走，季淑怡就急不可耐地窜到季霖旁边，拽着他的袖子左摇右晃地撒娇。
“爹~您怎么不直接答应了她，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嘛！”
自那日云山寺被人撞破后，太子到现在都没来找过自己一次。季淑怡甚至都想过放手一搏，哪怕是借种都一定要怀上一个孩子，牢牢地绑住太子。
本来季淑怡还怕季明昭会心软，听了太子的甜言蜜语和太子重归于好，可没想到季明昭那个蠢货竟然主动地想要把太子妃让给她！
当真是天助我也！
在偷听到这一段时，季淑怡差点按捺不住想要尖叫出声了，这些天季明昭那个贱人把府里上下的下人都换了一通，她再难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去不说，事事都会被人盯着汇报给季明昭和徐纪兰。
徐纪兰不愿意见她，她又找不到季明昭的影子，月例银子照着普通的份例来，府里的下人虽说没克扣她什么，但整天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至于出府找人更是难上加难！
天知道她这些天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原本季淑怡今天蹲到下朝的季霖，向他打小报告说季明昭偷偷溜出府，想要借着季霖的嘴替自己出出气，事后她再出面安慰一下季明昭。
以季明昭那心软又愚蠢的心性来说，只要她想季明昭哭诉一下自己的不易，哪怕她现在不原谅自己，至少手缝会宽松一点。
可没想到竟然等来了个大惊喜！
一想到自己将会成为太子妃，赵高景会十里红妆地迎娶自己，而季明昭只能下嫁到一个芝麻官家里，往后日日年年，都要向她行礼，季淑怡攥着季霖袖子的手就更加使劲。
“爹~你就答应她嘛！季明昭整日只想着她那个外祖家，前些天从宫里出来也不知道想着您生不生气，一门心思往她外祖家钻，要是她当太子妃，那好处岂不都是徐家的了？爹，咱们才是一家人，女儿才是和您一条心的那个呀！”
季霖本就被季明昭画出的大饼勾得心猿意马，此时季淑怡再一撺掇，季霖眼底的精芒更胜，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国丈的那一天。
但季霖还是比季淑怡稳重点，他按住季淑怡的手，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儿。
虽然比起季明昭，自己更偏袒季淑怡一些，但不得不承认，季明昭确实比季淑怡优秀了不止一点半点，况且季淑怡不检点的举动实在给季霖招致了大麻烦，让季霖对她厌恶至极，一度想要放弃这个女儿。
可这些天季淑怡在他面前卖乖，到底是曾经疼爱过的女儿，多少也有几分真心，季霖终究是没忍心直接处理掉季淑怡，只留她在府里做个隐形人。
但若是季淑怡能够勾住太子的心……
双眼微眯，季霖笑着拍了拍季淑怡的手，温声道：“你先别急，有好处爹爹肯定第一个想着你，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以咱们家的门楣想要够上太子妃的位置还是有些高攀。”
说到这里，父女俩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嫉恨，季霖低声嘱咐季淑怡这几天多去季明昭和徐纪兰面前哭一哭，剩下的事他来处理。
这边吩咐季淑怡，季霖转头就去找了徐纪兰，主动关心了一番徐纪兰，还提出晚上要一家人一同用饭。
可徐纪兰并没有给季霖什么好脸色，当初年少慕艾好颜色，榜下捉了个季霖做夫婿，本想着二人能举案齐眉地过一辈子，成婚二十载后相敬如宾，不复年少蜜里调油，徐纪兰也只当人之常情。
可季霖对待季淑怡和太子通奸一事的态度实在让徐纪兰心寒。
多年的宅院生活磋磨了徐纪兰年少时的锋锐，她不再敢闯敢干，如同一把火似的热烈，激情冷却，女儿便是她余生的希望。
可是没想到昔日的傅粉何郎如今竟成了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蛋！
那天看到季霖的态度她就觉得不对，家宴过后父亲又给她说了面见圣上时的种种细节，徐纪兰现在只觉得无比的心寒，自然对季霖提不起好脸色。
她的排斥太过明显，可季霖到底是有求于他，只得装傻充愣，假装看不见徐纪兰眼底的不快。
正巧此时，季淑怡的哭声在门外响起，周嬷嬷本想将她劝走，却听她大声地说道：“就算那日之事非我所愿，可我到底是害了姐姐和太子殿下的感情，我是这个家的罪人！我不敢奢求母亲和姐姐原谅，只求母亲能给我个机会向姐姐赎罪，哪怕是让我跪死在这里，淑怡也心甘情愿！”
季淑怡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院中，屋内的徐纪兰和季霖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觎着徐纪兰的脸色，季霖试探着开口道：“夫人啊，淑怡这两天日日以泪洗面，听她的婢女说，只要一醒来，淑怡的眼泪就止不住，整天念叨着对不起你和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