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端端的,找官府的人做什么?”
叶枝枝的说法,让周家的侄子们都很疑惑。
但周家姐妹却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就赶紧吩咐了一边的仆从,从侧门出去喊人。
等人一走,叶枝枝才道:“当然是判定家财哪些是周老爷的,哪些是周夫人的嫁妆呀。”
说着,叶枝枝就从怀里头掏出一张清单来。
语气轻飘飘的道:“周夫人离世之前,把她的嫁妆单子交给了我。我这草草一看,上头的东西可不少。”
“也不知扣掉周夫人这些嫁妆家产,这周家的产业还能剩下多少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嫁妆单子这样重要的东西,周夫人居然交给了叶枝枝这个外人!
他们见此,纷纷一片哗然。
“没想到这周夫人这么信任叶姑娘,连嫁妆单子都给她了。她就不怕叶姑娘耍了心思,独吞了她的嫁妆?”
“是啊,周夫人这走的可真是一步险棋!她赌的就是,这叶掌柜的良心了……”
相比起众人的唏嘘,周家姐妹听到叶枝枝的话,这下可明白了过来。
她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眸中全是欣喜。
外人不晓得,可她们自己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他们的爹爹这些年来,说是在外头做买卖。可大多时候都是花天酒地,靠娘亲的嫁妆铺子养活着。
要真分出个家产嫁妆,恐怕爹爹能剩下的东西,并不会有多少!
相较于周家姐妹的心知肚明,周家这些侄子们也有些慌了神。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便开口道:“你……你说有多少嫁妆,难道就有多少嫁妆吗?你少忽悠我们了!”
“就是,万一这嫁妆单子是你作假,想要来诓骗家产的呢?”
“早知道我们就不应该信你这死丫头的话,你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主,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瞧瞧他们,一听到事情恐怕有变,就开始翻脸了。
叶枝枝就拉下脸来,冷冰冰的盯着他们。
“当初嫁娶之时,周夫人的嫁妆单子是过了官府的。这是真是假,一查便知。你们周家人再无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还是你们周家的男子,都是些软骨头。不仅想占了你们叔叔的家产,还想占了婶婶的嫁妆。这些话传出去,你们就不怕丢了脸面?”
说起来,他们周家也算是大户。
就不怕以后招人耻笑?
“你……”
叶枝枝的话,无疑是戳中了这些周家男子的软肋。
这叫他们脸色骤变,一时也答不上来话。
看他们被镇住,叶枝枝又道:“对了,这占人家产,可就是要处置丧葬事宜的。今日周家埋葬周老爷的一切花费,你们可都得出!”
“不然的话,我们可不依!”
“你……”
这死丫头,实在是欺人太甚。
周家那个主事的男子,气得脸色通红。最终也只能咬牙道:“这是我们的亲叔叔,不管他有没有留下家产,为他下葬送终,都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至于你们要继承周夫人的嫁妆,那……”
“不用你们说,关于周夫人的这一份,我们三人自会承担!”
不等他说完,叶枝枝就抢了话。
接着她又抬眼,看向围观的众人。
“今儿大伙都听到了,我们约定好的话了,也请大家做个见证。希望一会儿官府来人的时候,要是有人要反悔的话,大家能帮着说句话。”
这些百姓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一想到叶枝枝会叫他们作证,他们也新鲜了起来。
便纷纷喊话道:“叶掌柜的你放心吧,他们要真敢反悔,我们指定帮你说话!”
“是啊,叶掌柜的,我们都听着呢!”
“那就多谢大家了。”
有这么多人在场,叶枝枝也不怕周家人不认了。
所以她就气定神闲的,站在周家姐妹面前,等着官府那边来人。
不多时,周家的仆人们就把在山坳村忙活的张通判,给直接请了过来。
急匆匆进门的张通判,一看到叶枝枝也在,就忍不住有些头疼。
而周家人一见他来了,就急忙迎上去:“张大人,你可算是来了,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张大人。这个叶枝枝带着外嫁女,想要来争夺周家的家产,这简直是欺人太甚。还请张大人秉公执法,还我们一个公道!”
瞅瞅,周家这些男子可真是一群卑鄙小人,张嘴就开始胡说。
叶枝枝也不恼,只是冲他们翻了个白眼。
接着她转头就看向张通判:“张大人,你可别听他们胡说。我们方才都约定好了,周家周老爷名下的家产,全都归他们。”
“而周夫人的嫁妆,就按照她的遗言,分给她的女儿们。这合情合理,我可没有要跟他们争什么。”
“是嘛,我就说叶掌柜的不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看了叶枝枝一眼,张通判就叹了口气。
然后回头瞪着周家众男子:“既然你们都约定好了,那就按照这法子,就这么分吧。”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