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封晚眨着眼睛问他。
“好看。”和真平翼应了一声，只觉得嗓子变得干涩无比。
“我知道你在哄我。”封晚说，她情绪不高，看上去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LL的人等久了吧？”
封晚看过去，目光落在一排衣服上。
“粉色系列我只想要主套，但是主套给不出来是吗？”封晚问。
“是的小姐，给不了的。”
“好。”封晚笑了声，“那和真先生付帐吧，这些我都要了。”
“麻烦帮我全部剪烂。”
这句话一出全场所有人都懵了。
什么叫剪烂？
“高中生，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封晚淡声说，“我只是想发泄一下。”
“况且和真先生不也说了，兜得住。”
“小姐……这不合适吧？”LL的经理瞬间傻眼了。
这是什么嚣张的人啊？仗着有人买单就这么糟蹋别人的品牌吗？！
不过是个被人锁起来的金丝雀而已，怎么就这么趾高气昂了？
“怎么不合适。”封晚勾着唇角，眼睛里却没什么感情。
“既然和真先生付了钱，那这些就是我的。”
“既然是我的，那我就有对这些衣服的处理权，不是吗？”
封晚没有看两家品牌的人，而是直盯盯地看着和真平翼，毕竟这件事还得他来肯定，否则她做的一切都没用。
“我都被关在这里了。”封晚的声音忽然低了一点，带了点微不可察的委屈在里面，“还不能找机会发泄一下吗？”
“剪。”和真平翼挥了挥手，对着佣人说。
“好的先生！”
一群佣人从房间外面冲了进来，直接动手开始剪布料。
两家的店员想要拦着，却完全劝不动。
你面对疯子的时候，怎么可能拗得过他们？
房间里瞬间一片混乱，碎布料很快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两家的工作人员表情都不是很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带来的衣服付之一炬。
始作俑者封晚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她只是在看与她无关的一切。
她周边的世界纷纷乱乱一片，自己的世界却一片寂静。
封晚身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围绕在她身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包括和真平翼。
虽然面对这样有心理缺陷的人她有自己的办法，但封晚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其实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
而她的目的是跑出去。
·
自从夜临顶层被薇拉霸占以后，纪丛风已经很少去那里了。
顶层本来被分成两个各不相干的区域，一块生活一块娱乐。生活区有书房，立式书架从地板顶到天花板，占据了整个墙面。
封晚很喜欢那个书架，曾经在高考前待在那里学习过很久。
此刻生活区被完全打乱，书架赫然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纪丛风觉得很不爽。
往常的哪一天他都可以撒手不管这里的一切，但是今天不行。
他要薇拉自己说出来，封晚在哪里。
“阿风？你来啦~”
薇拉躺在顶层正中间的躺椅上，整个人看着慵懒自在，手上转着酒杯，红色的液体泛着阵阵光晕。那双浅碧色的眼睛在看到纪丛风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身影后亮了一瞬，而后便面带笑容盯着人不放。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毕竟封晚已经不在我手里了，你不会被我威胁到了。”
纪丛风冷着脸看了薇拉一眼，顺势走向先前的娱乐区坐下。
有侍应生给他递了一杯酒。
纪丛风冷淡地抬眼，看向侍应生的目光带着寒意。
那杯酒瞬间被撤了下去。
明明是他的人，怎么伺候了薇拉几天变得被同化了？
“阿风，你怎么不说话？”薇拉侧着身子转向纪丛风，眼神魅惑迷离。
纪丛风看向她，神色如常，深眸下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厌恶。
“那群女人呢？”
薇拉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叫了一群女人，占据了整个顶层，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
现下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整层楼一片寂静。
“啊……她们啊，被我赶走了。”
“连个男人都留不住，没用的东西们。”
“怎么。”薇拉唇边带着笑意，像是醉了，“你想见她们吗阿风，想见的话可以帮你叫回来。”
“叫回来吧。”纪丛风说，“总得有人给你收尸。”
薇拉愣了一下。
“阿风，你是在关心我吗？”
纪丛风没什么表情地看向薇拉，手指在沙发边侧轻点。
薇拉好像也并不在意一样，只是眯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乱七八糟地说着话，“我无所谓的……这么多年来都习惯这样了。”
“喝酒喝到一个人睡着，也没人在意我的死活。”
“我习惯了，习惯孤独了。”
纪丛风懒得听她讲话，只是皱着眉划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