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晚动作迟滞，说是需要洗漱换衣服，其实只是一个逃离战场的说辞罢了。
她站在衣帽间里抵着半人高的矮柜发呆，眼前的落地镜映出苍白的脸色。
封晚愣怔片刻，低着头看了眼亮着的手机。
看日期华国的新年快到了，可是她还不知道今年会在哪里过。
很有可能，是第一个不在封家过的新年。
封然……会不会是来带她回去的？
“封晚。”衣帽间的推拉门被人敲响。
“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纪丛风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封晚看着那扇没关紧的门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像不让进来就真的不会进来一样。”她小声嘟囔着。
过了片刻，许是外面的人见封晚没什么动静，那扇推拉门霎时被推向两边。
她抬眼看过去，只见纪丛风向来冷淡且古井无波的脸上多了点慌乱。
封晚怔了一下，慌什么？
是怕她在衣帽间晕过去吗？
对上封晚安然无恙的眼睛后，纪丛风定了定神，迈开长腿走了进来。
“纪丛风，这么紧张我吗？”封晚眨眨眼睛，任由纪丛风快速走过来把她拥进怀里。
“嗯。”纪丛风埋在封晚颈间，声音沉闷，“知道就不要故意吓我。”
封晚失笑，伸手在纪丛风背上轻抚，“没吓你，是你来得太快了。”
“不止这一次。”纪丛风又说。
封晚又是发愣。
这句话一出，她忽然意识到纪丛风好像还是没有从她故意借着薇拉的手摔下山崖这件事里走出来，他还是在意到不行。
“嗯，不会了。”封晚轻声说。
“不会什么？”纪丛风问。
“不会再拿生命开玩笑了，不会再吓你了。”
“你的命是我的，封晚。做什么都得有我的允许。”
“好。”封晚笑着说，一双眼睛却已经红了一片。
“纪丛风，快过年了。”封晚忽然轻声说，“今年应该不能在封家过了。”
“能。”纪丛风从人颈窝处离开，垂下眼睛看着眼前眼睛红红的封晚。
他微微皱了下眉，“怎么哭了。”
封晚还没张口说话，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先响了。
纪丛风带着几分不耐烦轻啧了一声，伸手划开了封晚的手机。
“哪位？”
那边又是沉默。
“怎么是你？”封然心情不是很好。
“哥……”封晚应了声，以此来证明自己就在纪丛风身边。
“封晚晚，能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每次打你电话都是别人接的？”
封晚哽住了。
心想这不是巧合吗！
“打电话来催人的？”纪丛风眸光淡淡，声音里蕴着不爽。
“是啊，不打个电话来我看你们根本不记得还有正事要谈。”封然在那头冷哼一声。
“这就下去了，挂了。”
纪丛风说罢便自作主张地挂断了封然打来的电话，而后掀起眼皮看向封晚。
封晚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刚刚进来就顾着发呆了。
电话把两个人的话题断得一干二净，也就没了兴致再续上。
“穿哪件？”纪丛风问。
“你帮我挑好了。”封晚直接把挑选衣服的活儿交给纪丛风，自己乐得自在。
纪丛风点了下头，转身看向两边挂着的衣服。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取了件长裙和大衣。
“换也帮你换？”纪丛风挑了下眉看向封晚，漆黑的眼睛里有着封晚很久没见过的亮光。
封晚接过衣服看了一眼，“怎么是带拉锁的……”
“十五，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纪丛风垂眸看了过去，“没注意。”
封晚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堵得瞬间没了话。
“算了，一会再说，我去里面换。”
衣帽间里面还有更衣室，更衣室外面遮了道帘子。
封晚想着速战速决，有纪丛风在只会越帮越忙，于是果断把帘子一拉就开始换衣服。
然而……也不知道纪丛风真的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那条针织的毛绒长裙的拉链就是开在背后，封晚挣扎了片刻没有成功，干脆认命般地收了手。
他纪丛风就是在等这一刻吧？！
“纪丛风……”封晚无奈地唤着人的名字。
“说。”
“来拉拉链。”封晚说了。
外面安静了片刻，男人的脚步才响了起来，片刻后，更衣室的帘子被掀开，纪丛风半垂着眸光定在封晚身上。
只见封晚背对着更衣室的门口，长发被她拢在一边，长裙的拉链拉直腰间，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来。
封晚很瘦，腰肢盈盈一握，仿佛用点力就能折断。
纪丛风敛了敛眸光，瘦长的手指停留在封晚的脊背，缓缓扣着拉链往上。
她的皮肤很敏感，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一片红。纪丛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妻子的背后绽开一朵朵红霞。
他目不斜视，缓缓地给封晚把针织长裙背后的拉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