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纪丛风闻言眸光又冷了几分，抬枪便打！
“砰”地一声，和真平翼的右肩被狠狠击中！
“那她人呢？”纪丛风眸光冷淡中带着怒火，整个人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周身萦绕着肃杀的气息。
他音质冷淡，极尽凉薄。
云空辞偏开了视线，没再看地上的两个始作俑者。
她人呢？
被这两个人逼着跳了山崖，现在说自己努力过了，不可笑吗？
和真平翼瞬间收了声，一双漆黑的眼睛盯住纪丛风没了声音。
纪丛风手里转着枪，抬眼扫向云空辞，“那个女人我不认识。”
“东欧的恐怖分子……你这位刑警督察应该也有处理的权力吧？”
云空辞轻笑一声，点点头。
“阿风！别！我是薇拉啊……”薇拉捂着伤口跌坐在地上，抬眼看着那个已经很多年没见的男人，声音里带了点埋怨的意味。
“我、我来找你了，能不能原谅我？”
当年的那件事是她的错……但他恨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吧？
闻言，云空辞的动作顿了顿，转身好整以暇地看着纪丛风，示意让他自己解决。
纪丛风冷着脸和云空辞对峙了几秒，而后败下阵来。
他冷哼一声偏开了视线。
“呵……原谅你？”和真平翼捂着伤口忽然出声，压抑而痛苦，“一把把她推下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想要寻求别人的原谅？”
纪丛风忽地看向薇拉，“推下去？”
这是他时隔漫长的岁月之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薇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是冰冷的、为了别人的，而不是为了她薇拉。
“是你把她推下去的？说话！”纪丛风看着薇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还是伤害了他妻子的陌生人。
冰冷锐利，深若寒潭，周身怒火重重，仿佛有着能将人吞噬的能力。
也好像下一秒，他的枪就会对准她的眉心。
薇拉这次来伦城本自信无比，她觉得她只要来低一次头，她和纪丛风就可以回到很久之前的样子。
但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薇拉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她的手确实碰到了封晚，也确确实实借势推了她一把。
无可辩驳。
纪丛风毫无感情地冷笑一声：“带回去。”
·
黑翼和国际刑警的人绕着山找了一圈又一圈，在封晚坠落下来的地方怎么找都没能把人找着。就好像偌大一个人，从山崖上掉下来之后凭空消失了。
大灯彻夜开着，将整座山照得宛如白昼。
纪丛风在山里待了很久，十几个小时不停歇地穿行在山间，只为把人找到。
大雪下个不停，路况危险程度加剧。
再加上天色晚了之后，这座山里的猛兽常会行动，到时候可能连尸体都保不住。
但纵然是这种无死角式的搜索方式，也还是没能见到人。
纪丛风越来越沉默。
“阿风……”喻珩犹豫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见不到尸体，就说明人很有可能没有出事，尚能活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纪丛风说。
喻珩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先生！”小黑急匆匆地跑来，“发现了小姐的大衣！”
纪丛风闻言看过去，眸色渐深。
小黑手里拿着的正是封晚今天穿的大衣，那件大衣是盛意工作室的当季新款，纪丛风见她穿过几次。
大衣质量很好，面上却被枝条划得乱七八糟，几处划烂的地方甚至隐隐带着血迹。
属于封晚的第一个痕迹散落在山间，偏偏就是不见她人。
大学纷纷扬扬落在大衣上，迷了纪丛风的眼睛，眼眶周围瞬间便红了一片。他伸手接过大衣，眸光微沉，大手在那些无比明显的血迹上停留。
指尖划过的时候微微颤抖着，眼睫轻颤。
是掉下山崖之前就受伤了……还是在坠落过程中受伤的？
明明有那么好的身手，也不肯再等一下吗？
握着大衣的手缓缓攥紧。
“继续找。”
“是，先生！”
地毯式搜索收效甚微，因为他们发现封晚好像真的已经不在山里了。
没有任何痕迹证明她遇害，也没有任何痕迹证明她还在这座山里。
但纪丛风还是不愿意回去，于是喻珩和丛知延便轮换着陪纪丛风从山上找到山下，挨家挨户、逐寸土地找下去。
他自黎城回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停歇，不停地找、不停地找，找到整个人形容枯槁，脸色越来越差，深眸里泛开猩红的血丝。
整个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做表情，木着脸只知道找人。
他找了多久，伦城的大雪就下了多久，可纪丛风好像不知疲倦一样。
云空辞看不下去，拉着丛知延问：“丛风这几天是不是一句话没说过？”
丛知延想了想：“不，说过。”
他低着头开始掰手指：“找到了吗、继续找，没胃口、我不累。”
“四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