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凝视着船上的不速之客。
那女子脸色立刻变了。她自然是想起了什么事，心中像是非常痛苦挣扎。
自尽……
神水宫中有人自尽……
姜梨记起了她与楚留香谈话时，无意识中想到的剧本。按照套路，楚留香与无花之间的情谊，会因一女子的死而破裂。
她虽然没有全说中，但至少说中了一部分。
姜梨记忆中那模糊的一眼，终于与面前女子的装束重叠起来。那夜在济南所见，岂不正是那根束在腰间的丝绦？
“她已经死了……我、我不能再说她……”白衣女子说话竟有些许哽咽。
她已承认，楚留香没有说错。
接下来她们就听了一些少女被坏男人骗，身怀有孕，最终只能自尽逃避门规的推理。
姜梨再没说话。
她还能说什么？刚上线那天她就撞见无花与神水宫弟子幽会，甚至大概率不是第一次幽会，无花为此要将她灭口。
但她没有证据！
“楚留香，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是交不出罪魁祸首，神水宫就要来找你。”神水宫的使者已背过身去。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
有时是要钱，有时是害命！
楚留香只能苦笑，道理只能跟愿意坐下来谈的人讲，但神水宫显然不愿意。
只因她们有这个实力。神水宫的水母阴姬成名二十年有余，她要人三更死，阎王也留不到五更。
眼见那女子飞身而出，跃入船下的一艘精美小艇，楚留香只来得及松了半口气。
另外半口气却使他的心悬了起来。
——姜梨，她跟着一起跳下去了。
“小姐姐，能给我一张名帖么？”上了贼船的姜梨立刻展现出了不要脸的精髓，“实不相瞒，我对咱们神水宫，仰慕已久！”
那女子瞪着她，良久，忽然笑起来。
“神水宫没有名帖，你既然诚心想知道，那么，我叫宫南燕。”宫姑娘傲气地说道。
“宫南燕，这名字一听就是大美人！”姜梨忙不迭地溜须拍马。
“哦？”宫南燕不置可否，“你追上来做什么，不怕我一剑抹了你脖子？”
“方才惊鸿一瞥，姐姐的身姿宛若天人，我就想，若是我能进神水宫就好了。”姜梨笑得有几分傻气。
不是为别的，她就是看上了神水宫校服啊！
别多说了，给个招生渠道行不行？
宫南燕显然是听懂了她的来意，考量的眼神注视着姜梨，轻笑道：“进入神水宫？你可知，进入宫中的弟子，此生也不得离开宫中……”
姜梨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看宫南燕出来溜达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咳，这次例外。”宫南燕纠正了说法，又提起招生要求，“最重要的是，你已过了能拜师学艺的年纪。”
“啊，但我才十四岁，姐姐再考虑一下好不好咯？”姜梨脸不红心不跳地拉着对方衣角撒娇。
宫南燕倒不在意她刻意减龄上报，企图作弊。
她的笑变得神秘，声音也压低：“在成为神水宫弟子前，你有什么能为神水宫做的呢？”
好家伙。
姜梨难掩惊愕。
不要问公司能给你什么，而是问你能为公司做些什么。怎么游戏里还来这一套哇？
但凡她能接受去公司当牛马，也不至于在家里蹲了三年。
“有什么能为神水宫效劳的，请尽管吩咐。”姜梨诚恳地睁着大眼睛说道。
请随意吩咐，反正她会酌情成为废物。
宫南燕受不了地移开了视线，背过身去说道：“你也听见了，神水宫中的秘药，天一神水失窃了。”
“你要为我们监视楚留香的一举一动，若是他肯查案，就陪他查案。若是他不肯……”宫南燕的话音沉了下去，“那你尽可以为神水宫扫清敌人。”
他想体面，自己体面。他不想体面，就帮他体面。
姜梨没想到在一天之内，梅开二度。
她是谁都打不过，不是谁都打不过啊喂！
这两者之间天差地别，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姜梨弱弱地说道：“但我……我能行么？”
让史莱姆去杀魔王，只会白白损失一只史莱姆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在所有的乐器里，姜梨最擅长演奏退堂鼓。
不过她还是想试试，这位npc身上还能不能榨出点油水。
果不其然，宫南燕头也没回，只远远抛给了她一个瓶子。
“这是什么？”姜梨险险接住。
【？？？：药理不明的剧毒】
好在她很快得到了答案。——“天一神水。”
宫南燕伸手将她扔上了大船上放下的小艇。一艘精美的小船，轻盈地向远方划去。
没有人知道船怎么来的，也没有人知道它会怎么走。
姜梨皱着眉，把才到手的天一神水揣进了包裹里。
镇派之宝诶，这么容易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