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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鹊12(1 / 2)

岑聿一贯四平八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瞬间的怔然,“……你确定是乔御史家?”

他自然知道自家和乔家关系多有不睦,都察院以往也没少递折子弹劾姜太傅一党。

姜太傅正是他母亲姜氏的爹爹,不过现今人已致仕,回了儋州养老。

姜太傅弟子众多,姻亲也累代积累,关系虽随着祖父的致仕淡薄些许,但姚太傅的亲儿子近几年已升至礼部尚书,女婿也成了吏部侍郎,眼看着要高升二品尚书,近些年的态度反倒比以往还热络。

岑聿把手里话本子放下,不禁心里微微诧然。

乔家礼教森然,乔四姑娘能说出这番话语,向来传言也不全真,起码乔朗就不死板。

“宫里让你瞧着乔府和其它府邸的往来,你怎么还盯上后宅事了?”岑聿无奈道。

陛下登基初年,缉查院奉旨对朝廷重臣巡查缉捕,为达目的,用了很多不光彩的手段。

恶事做多了,难免遭报应。

风水轮流转,大邺转施仁政后,缉查院便不如以往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文官对他们更是怨言颇重,恨不得出之后快。

姚相已几次在宫中进言,请求裁撤缉查院,放权大理寺、刑部、都察院。

只不过被中宫规劝住了。

岑聿余光扫过某人:“偷听御史家墙角,消息若是被姚相知道了,少不得几本弹劾折子呈到御前,我还得上书陈情。”

那人想说如今做朝臣的,谁身上不背几个弹劾折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京官,但听岑聿语气,迅速收笑:“本来没想着探究此等内宅事,但是乔四姑娘最开始说时没太避讳着人,这才让哨子觉察。”

岑聿视线凝在他脸上半晌:“人都从后宅撤掉,今天的消息都吞到肚子里,要是中宫问起,你说乔四姑娘喜欢我便是,后面的缘由不要提。”

缉查院里有皇后的人,消息不一定瞒得住。

但去乔府的,都是他的心腹,不会将消息外露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盯着岑家身上的视线太多,他不想闹出什么乱子来。

“可小的瞧乔四姑娘,是个胆大能扛事儿的,做岑府的当家主母也不是不成。”那人一笑。

岑家表面和谐,内里却乌泱泱的,当家主母和老夫人闹个不停,不然岑聿也不至于从府里搬出来,只在缉查院里住。

那人旁敲侧击:“乔四姑娘是个通透的,想来应付的了各路的软钉子硬茬子。”

岑聿无奈抬头:“……我看你从洛阳回来,真是太闲了,还有心情管岑家的事。”

那人被岑聿一骂,还挺开心,当即笑嘻嘻走了。

其实乔姑娘断情绝爱的气势,着实适配岑府。

那股子“你强任你强,清风拂山岗”的劲儿,任凭哪个小心思的前来,还不是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两个收拾一双。

他心里微微遗憾。

……

一连过了几日,京中都没有大的消息传来,只听闻文远伯在缉查院被下了诏狱,几番重刑下来,已然不成人形,吐出来许多东西。

一行带着血指印的供词呈到御前。

皇帝坐在榻上,盯着一纸证词看了许久,边上的檀木方桌,堆有不少刚归拢好的奏折,内里说的皆是前几日皇后披了都察院递来的白简一事。

皇帝看了几遍,全部留中不发。

这事没个所以然。

他是皇帝,整个大邺都是他的,他还能做出什么伤害祖宗基业的事不成?

这帮老臣,实在是太腐朽。

皇帝语调听不出喜怒,沉沉的:“文远伯和那小公公都是这么说的?”

供词所写,文远伯意欲行贿东宫,贡献宝驹十匹,京郊庄子一座,金银珠宝若干,外加现银三千七百两。

只不过这些东西并未直接交到太子手中,而是由一位贴身公公转送。

岑聿:“文远伯交代后,臣将公公拘来提审,对方数次改口,最终刑问之下,才道是自己欺上瞒下,太子并不知情。”

此番话,他说的面不改色,恭敬而谦卑。

皇帝沉默不语,良久方道,“那便杖毙,就在乾清门外的空地上行刑,让朝臣们都看着,让太子也来瞧。”

岑聿应是。

“朕感念燕家祖辈对大邺的忠孝,不诛连,只流放燕知守一脉,就去——”皇帝一伸手指,沉吟道:“……琼州吧。”

“燕周氏是皇后的表家妹妹,朕不想苛待,她若愿意,就落发修行去。”

“他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听说还有旁的腌臜事,你且自行处理,是死是活,不必知会朕。”

君臣交谈些许,皇帝有些累,喊伺候笔墨的内监,“午时过后让太子来一趟。”

说罢再看岑聿。

光自窗外打过来,落在对面少年的鼻梁眼睫处,让整个人的肤色浅淡得如同被墨线晕出般,只余光影之色。

接连数月的舟车劳顿,让他又清减许多。

皇帝沉沉叹了声:“洛阳一趟差事,让你清瘦不少。”

他语气自嘲:“朕还说着让太医给你看看,被太子的事一闹,都忘了,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胶东近来上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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