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宅邸以求销毁证据了 。
到时候君臣见面多难看 。
结果一个惊吓才过去 , 后续的委任就又已到了 , 压根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
一想到左相刘祥道还在那里折腾精简官员的事情 , 许敬宗就一个头两个大 。
精简点没事 , 那也得先把能办实在事的人给他提拔上来啊 …...
“ 先不多说了 , 我还有要事要忙 , 宫中那边 , 我既已按照皇后殿下所说的告知于英国公 , 就劳烦您多担待着点了 。 “ 许敬宗话毕 , 朝着李勤拱了拱手 , 当即迈步朝着莱宫外走去 。
他多担待 ?
这种家务事他早跟陛下说了 , 让他自行决断的 。
可想想先帝的嘱托 , 他还是在离开了朝会之地后 , 先找上了韩王李元嘉 , 而后随同他一起入宫请见陛下 。
紫废殿内的药味比起昨日 , 又更重了些 。
李勤昨日还见过李治 , 便比韩王更能清楚地看到 , 陡下遭逢了昨日之变后 , 病情又恶化了多少 。
他虽是斜靠在榻边 , 因刚用了药饮的缘故面上稍有几分血色 , 但也掩盖不住眉眼间愈加深重的疲惑之态 。
李治问道 :“ 怎么是你们两个一起来了 ?“
李勤没有答话 , 而是用眼神示意投向了韩王 。
李元嘉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前 , 颇为关切地问候了一番李治的病情 。
作为对李治最没有威胁的宗室长辈之一 , 李元嘉的到访无疑要比朝中其他臣子合适得多 。
何况今日前来本就不只是要探病 。
有些话 , 由英国公说出来有些不妥 , 由宗室长辈说出来 , 却要合适得多 。
李元嘉叹道 :“ 陡下与城阳公主兄妹之间 , 何至于此啊 ! 倘若先帝与文德皇后仍在 , 也必定不想看到陛下与长公主兄妹反目 。“
李治吾咬了一声 , 急问 :“ 难道他们就愿意看到我轻易开脱叛逆之人 , 导致皇权旁落 , 李唐衰微 7“
李元嘉答道 :“ 不 , 我不是来劝谏陛下放过首恶的 , 只是想请陛下与城阳公主各退一步 。 若遵照律法 , 城阳公主的另外几个孩子将被流放两干里外 , 其中最小的儿子薛绍年仅三岁 , 必然活不了 “
“ 那你的意思是 7“
李元嘉建议道 :“ 倘若陛下垂怜 , 不如令她其余二子免于流刑 , 往后从母所姓 ,
托庇于宗族之内 。 陛下有陛下的难处 , 想来也已将此公道告知于长公主 , 长公主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 如此也算各自有了交代 “
这算是在唐律刑罚之中的法外开恩 , 但确实不算是有损天子威仪 。
改姓保命吗 ?
李治垂眸沉思了片刻 , 说道 :“ 可否劳烦韩王从中做个说客 ?“
李元嘉其实不太乐意被赶鸭子上架掀和进这等事情里 , 就怕城阳公主出了什么岔子 , 让他也跟着遭殃 , 但他既然人已亲自到了这里 , 总愚着躲开麻烦也是无济于事
好在 , 当他抵达皇后所在的含凉殿时 , 就见这位擅自闯宫的公主虽还面带泪痕 , 脖颈上也有一道残留的血色 , 情绪却已比之李勤告知于他的情况里平复了许多 。
在听完了李元嘉的转述后 , 城阳公主朝着外头的太液池又看了许久 , 也不知在心中想了些什么 , 方才答话 :“ 陡下不愚逼死自己的妹妹 , 我又何尝想逼死自己的兄长呢 ?“
昨夜她满腔激愤而来 , 深知自己若什么都不做 , 便必然要面临一无所有的结局 , 甚至在眼见皇后做出拦阻的时候 , 一度觉得此事均为皇后引发 , 可在眼见兄长吐血倒下的时候 , 昨夜的暴雨才真正浇淋到了她的身上 , 让她稍稍冷静了几分 。
或许 , 从薛环选择涉足此事的时候 , 他就没将自己当做李唐的驸马 , 而是当做他们河东薛氏的人 。
李元嘉随即听到城阳公主哑着嗓子开口 : “ 劳驾韩王再为我兄妹转达一番 , 就说我还有两个条件希望陛下能够应允 “
“ 请公主说来 。“
城阳公主 : “ 其一便是 , 我此次入宫见驾 , 必然惹出了不小的风波 , 我余下儿女也是因陛下特许才能得以保全 , 不便多见外人 , 息请陛下在长安城郊为我修一道观 ,
何后我便居于观中清修 。“
见一旁的皇后似有阻拦劝说之意 , 城阳终于对她露出了几分和缓的脸色 , 摆手拦住了她的开口 ,“ 其二 , 在陛下处决薛伯玉之前 , 我想去再见他一面 。“
她拿眸看向了李元嘉 ,“ 这两个要求 , 应当不算为难吧 7“
李元嘉答道 : “ 若只是以我看来 , 确实不难 。“
城阳公主说 :“ 那就有劳韩王了 。“
见李元嘉向皇后与她相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