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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2 / 2)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沙哑:“假若我生的好些,哪怕只是清秀,我也就去了……”

月色之下,那腰又弯了下去。在树下挖了坑,将什么给埋了进去:“只要这东西消失就无人知道那日的人是我了,就当……”

“就当……这辈子我与殿下无缘……”

之后她还说了什么,荷香已经听不清楚。她蹲在石头后面,直到两人都离开,她才敢上前。

她站在刚刚南殊的位置,手脚僵硬着将那坑给挖开。那坑挖得不深,她很快就找到了。

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件撕破了的衣裳。荷香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裙子,脑子里都是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殿下并未看清她的脸……

那……那若是自己去是不是也行?荷香心口砰砰的开始跳动。

南殊生得不好,但是自己这张脸生得还不错。

看着手里的衣裙,上面纽扣被扯掉了两颗,下摆还有些撕破的痕迹,她立即就明白,这是与殿下欢好那日穿的那件……

荷香摸着自己的脸,脸颊微微泛红。既然南殊都行,凭什么自己不行?

***

盛夏的天,难得多云。

闷热的天里暑气少了几分,太宸宫中四周侍卫围着,鸦雀无声。

荷香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她看着那侍卫们手中的弯刀,思来想去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前。自己这一去,迈向的将是第二个人生。

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必然是要牢牢把握住。

天热,闷的人脑袋昏沉。刘进忠守在大殿门前正眯眼打盹儿,这时小太监忽然上前凑在耳边嘀咕了两句。

“你说真的?”刘进忠那双精锐的眼神猛然睁开,身子一瞬间站直了。

小太监在一旁疯狂的点着头:“是啊,人在大门口候着。”

“她说她就是殿下要找的那位,要见殿下。”

刘进忠揉着膝盖,一时拿不定主意。上次找人是他太冒进了些,殿下罚他跪了一整日。

膝盖如今还在泛着疼。

到了他这个地位,在乎的反而是脸面了。今日这事若是办不好,只怕日后殿下不肯信他。

思来想去,刘进忠决定亲自去看看。

他人没靠近,只站在高处瞟了一眼。远远儿的就见人站在屋檐下,身段消瘦如弱柳扶风,还穿着那件破旧的衣裙。

他目光落在那件衣裳上,过了会儿又回了头。

“公公不去问一嘴?”小太监在旁边问:“若人真的是呢?”

刘进忠招手,让人将茶盏递过来。他捧着乌金托盘推门进去:“是不是也不是我们做奴才们去定夺的。”

朱红色殿门一推开,迎面就扑来一丝清凉,舒适如春。刘进忠低着头,捧着茶盏上前。

青花瓷的杯盏轻轻地落在长案上,他弯着身子后退一步,人却是没走。

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太子刚抿了口茶,身后的人却道:“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刘进忠跪在地上,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奴才见她穿的那件裙子,不敢轻易定夺,只好前来禀报。”

说实话,刘进忠头疼得紧。

他不知在殿下心里那宫女究竟是有几分位置。若是说不在意,殿下又派人去寻。

可要说在意,前两日罚了他一顿之后。这事儿就再也没过问。

做奴才的都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这件事他实在是拿不定注意。

“你说人是自个儿找上来的?”太子殿下的眼神从折子上挪开。

他眉眼透着一分疲倦,却丝毫都不掩盖那张脸的俊美。宋怀宴从折子中抬起头,眼神带着几分凌厉。

“是。”刘进忠不敢抬头,也庆幸自己没有擅自做主:“如今人就在门口,不知殿下是见还是不见。”

带着玉扳指的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宋怀宴听到这儿心中升起一丝失望。

人都是劣性的,主动去寻时自是带着几分期待。可送上门来的,兴趣自然是大打折扣。

后宫女子众多,他连人都未看清楚,自然不会念念不忘。但想到那女子那一把好嗓……

娇音如水,柔而不腻,像是江南水乡般清爽,无半分矫揉造作。

眸色暗了暗,他平静道:“让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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