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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又阴鸷的厌世气息。
很明显,他又躲进自己的世界里了。
跟着他一起爬上小阁楼的明娆,有些无措地呆坐片刻,又急匆匆地爬下小阁楼。
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江慎毫无所觉,依旧一动不动,靠在小阁楼的落地窗上。
在接受药物以及心理治疗,双管齐下大半年,江慎的情况其实没有持继恶化,睡眠障碍也改善很多,甚至已经有明显好转的迹象。
明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又突然这样。
江慎虽然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但他是愿意跟她交流的,也只愿意跟她交流。
其他人跟他说话,他都充耳不闻。
也不怪明娆的那些哥哥们
() 都不喜欢他。
自从江慎来明家之后(),他就霸占了明家的小祖宗▇()_[((),他们的宝贝妹妹天天就围着江慎转,还不许任何人说他坏话。
明娆很快就带着笔记本和笔回来。
她爬上小阁楼,来到他面前,一把将纸笔塞进他怀里:“江小慎,你到底怎么了?”
这个动作有点粗鲁,江慎鸦羽色的长睫微动,终于缓缓抬起眸子,看向她。
明娆皱眉,抓起他冰凉微冷的手,将笔塞进他掌心里,不满催促:“快点说!”
江慎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抿着。
他的皮肤比陶瓷还要苍白,眼眶只要有点红,就像渲染在白纸上的胭脂一样明显。
明娆见小少年眼底好像也浮着一层水雾,一副要快哭了的样子,瞬间慌了起来。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凶你,我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她抿唇,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你跟我说说看嘛……”
江慎安静地看着她。
许久,他才低头,翻开笔记本,执笔写字。
【当初只有我活着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一样,都觉得死掉的人是我就好了,因为哥哥是那么优秀。】
这件事跟钢琴有什么关系?
明娆虽然有些懵,不知道为何江慎要这么问,还是下意识答道:“怎么可能。”
“我当然是希望你跟江辞哥哥都一起活下来。”
【那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呢?】
明娆歪着脑袋想了想,看着他说:“我只知道,江辞哥哥希望你活下来。”
她沉默两秒,重复道:“江小慎,江辞哥哥希望你好好活着。”
所以他才会明明知道,放走弟弟会发生什么事,也宁愿不顾危险,非要他离开。
江慎听完她的话,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才又重新低下头,写字。
他的字就跟他的人一样的漂亮,看得出来在出事之前,是下过苦心练字的。
【钢琴是哥哥教的,看到钢琴就会想起哥哥,我没办法再弹钢琴了,所以不用给我准备钢琴。】
江慎将纸笔扔到一旁,转过头,正准备继续看雪,就听到女孩说:“你的钢琴是江辞哥教的,那他肯定更厉害,对不对?”
他动作一顿,又慢慢将目光挪回她身上。
明娆抿唇笑了下:“既然江辞哥那么厉害,当初他为什么要放弃弹钢琴呢?”
她没有等江慎重新拿起纸笔,就自问自答道:“肯定是因为江爷爷不让他弹对吧?”
所以他只能将对钢琴的热爱,全都投注到你身上。
所以他是希望你能代替他,一直弹下去的,因为你们对钢琴拥有同样的热爱。
江慎和她对视片刻,终究还是扭过头,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白雪。
那天两人在小阁楼上看了很久的雪,明娆最后依然没能说服江慎继续弹钢琴。
但是明宴跟许清棠
() 还是为他准备了琴房。()
因为担心江慎触景伤情,他们将琴房安置在了三楼,只要江慎不上三楼,是不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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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哪天他又想弹钢琴了,他随时都能上楼弹。
不管是爱情或是亲情,即使嘴巴不说,也会从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与细节表现出来。
尽管许清棠和明宴,从来不曾和明娆一样,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江慎,他对他们有多重要,但依然能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将他放在心上。
尤其是搬到新家,只剩他们一家四口之后,这种感觉又更明显了。
不管他们是不是因为明娆,才对他爱屋及乌,都不能否认他们对他的在乎。
在这个新家里,他就是明娆的哥哥,是许清棠的儿子崽崽,是明家的另一位少爷,没有人敢怠慢他。
就算逢年过节回明家本家,明娆的那些哥哥们,也不敢再像以前一口一个洋娃娃地喊他。
只有一点明娆非常不满意──
江慎接受治疗都快三年了,他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江慎十四岁生日对着蜡烛许愿的那天,明娆也跟着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希望江小慎可以快点开口陪她说话,要不然总是她一个人说个不停,真的有点无聊。
明娆过生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