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述着某一个冷酷无情的备用计划,“我去交代我做下的错事,还有摆脱不掉的东西,以此换得庇护。这样一,诸伏不再有顾之忧。”
“不行!”滚烫的热喷洒在影山步脸庞,他的胸口被人一把按住。
降谷零打断了他续的话语,斩钉截铁地否决了这个计划。
他一把伸手钳住青年的双颊,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日到时的悲惨景象,压迫般低头,几乎鼻尖碰到鼻尖,恶狠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影山步背负罪名,付出代价,留下洗不去的污点。纵然身为卧底事在官方有些许转圜余地,但影山步终生不可能成为政府部的任何一员。
降谷零记得对方表情坚定地说要在警察阶梯中攀到高宝座的目标。他自己也有相似的信念,虽然不是以攀阶为目的,但只有在体系内,他才能实现自身价值。
所以他无想象计划好的未被生生斩断的影山步该如何痛苦,尤其是对方明明前途无量——
影山步是他至今所见之人中,出色也适合成为警察的精英,聪慧,强大,坚韧,正直,几乎毫无瑕疵。也只有这样的人站到高处,降谷零所期盼的未才有可能到。
或许正是天妒英才,这才让影山步在根本之处被生生摧折。
降谷零胸口闷痛,既为无能为力而郁结,又因心有不甘而产生了愤怒。
他低下头,眼神灼灼地说道:“你戒掉的,我不惜一切代价帮你戒掉。步,拜托你不要放弃。”
他的手掌被人包裹拉下。
另一道声音却依旧平静,像是未受到感染一般:“如果我戒不掉呢?你也看到了。如果我真的屈服了呢?如果我已经屈服了呢?你能察觉到么?”
一连串的问题步步紧逼,令降谷零手上的力道加重,几乎平躺的青年肩膀握得出嘎吱响声。
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他无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尤其是的那个。
空陡然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这份沉默代表着迷茫,也代表着自我怀疑和动摇。
终,降谷零轻声道:“……我相信你,步。我相信你。”
即便是存在重重可能,他既然已经选择担负下影山步的秘密,那么就继续站在好友的身边,直到。
他想起监控中看到的景象,他甚至差一点便脱口而出“就算是在那样的痛苦下屈服了也不是你的错”,但他喉头哽住,一个字都无说出口。
因为责任。
因为责任,他必须迫使影山步摆脱药物,即便用言辞刺激对方。
但他同样无说出“如果屈服的话我对你很失望”的话语。
言辞中挥向好友的刀,同样也捅在他胸膛。
他颓然俯下身,放任自己的体重压在好友身上,脸颊埋在青年脸侧的枕头里,压在冰凉的丝上。
一直都相当坚定的降谷零在此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因为他无给出任何一个令人满意的解决方。
从前虽然看不清组织的秘密,但他有足够信心,这信心源自于对自己和挚友们的信任。
可是当意识到所有人的处境实际上都岌岌可危时,便陡然生出无力。
即便现在如此紧紧地拥抱着好友,降谷零也无欺骗自己忘记现实。温热的体温传递到胸膛,却显得格不真实,像是一个梦一样易碎。
一声叹息在他耳边响起。
背被轻轻拍了拍,降谷零听到影山步低声道:“不要相信我。”
在降谷零耳中,这是影山步为了避免未的悲剧而自我牺牲式提前做出的警告。
影山步却情真意切。虽然现在他不可能坦白一切,也无拿定主意到底如何到结局,但结局是注定的。
“我相信你。”闷闷的声音执拗地从枕边传。
影山步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降谷零才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至少不要骗我,好吗。”
又是一阵沉默,他的颈抚上温热的手掌,耳边传一声轻轻的应答:“嗯。”
“那时候……我不手软的。”
“嗯。”
“……别放弃。”
然,他的脸颊轻轻地被另一个人的温热脸颊贴了贴,“很晚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