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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场梦(1 / 2)

那道刀伤贯穿了阮瑟的整个胸膛,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伤偏了心脉两寸,若再准些,她断无生还的可能。

可是重伤失血亦是极为凶险。阮瑟的身子一直是江珏在调理,他知道阮瑟平素就孱弱,以她的体质,本来是撑不过去的,谁知她被送回山门时,还吊了一口气在。

现下她安静地在卧床上睡着,一身血迹已被侍女清理完毕,衣裙也换了新的。若不是她面色灰败如死,双唇亦无半点血色,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江珏端着药碗,坐在床边拧眉瞧着阮瑟,长叹了一口气。

一切都透露出一种蹊跷感——

都据南竹所说,他们二人被围攻,是凭着他一人之力逃出。可南竹的剑术他也知道,不过是中上流的水准,他左臂与右腕受了两处重伤,他是决计不可能在这样的重伤下一人重创对方几十余人的。

加之他说的是“逃出”二字,可时候去清理现场的弟子们却言街上到处是人的残肢,不论是断腿还是断指,断口处都整齐得出奇,既不像剑伤,也不像刀伤。

可那日的真正知情人只有两个,一个跟他请完罪就被送去闭关修养,还有一个现下正躺在床上。

白瓷勺带着褐色的药液送到阮瑟唇边,她的睫毛微微眨动了一下,这细小的动作未能逃过江珏的眼睛。

他将药碗放到一旁,握住了阮瑟垂在一边的手,“阮儿,既已醒来,便自己喝药吧。”

那原本无力垂在一旁的手却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反握。

阮瑟缓缓睁开双眼,那瞳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紫,可不到片刻,又变成了一汪水。

“珏哥哥。”

她开口,声音里带了一点缺水的干涩,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易碎感。

江珏起身拿起她惯用的白玉杯,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她。

可在靠近时,却被阮瑟一把抱住。

阮瑟看不见,可江珏的脸上霎时涌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他们贴的太近,近的他都能听见她微弱的心跳声。

江珏下意识想要挣开,可阮瑟抱得极紧。她温凉的吐息停在了他的颈侧,那双苍白的唇贴在他的肌肤上,让人会误以为是个吻。

可下一刻,江珏的颈侧便传来了些微的刺痛。

阮瑟咬在了他的脉搏上,她尖锐的犬齿咬开了那处的皮肤,如同一只野蛮的小兽。

温热的鲜血从伤处涌出,被阮瑟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她咬得很急,伤处其实有些痛,可江珏并不叫痛,也不推开她。

他沉默地将她抱在怀中,任凭她吮食着自己的血,只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温柔柔地重复,“没事了,阮儿,没事了。”

直到那伤处再也涌不出血液,阮瑟才餍足地凑到了江珏的眼前。她似乎想像平日里一般,对他露出一个笑,可她的唇齿间还有没来得及吞咽的鲜血,连带着那笑也显得诡谲了起来。

“珏哥哥。”她似乎是全然恢复了生机,连眼神中都亮起了光来,“我做了一个梦,你再靠我近些,我就告诉你。”

她说着,并不在意江珏的举动,顾自贴到了他的耳侧,轻轻开口,她的声音不似平日的娇软,反而带了些许蛊惑。

“好奇怪,梦里的你比现下要年轻许多呢。是不是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认识你了?”

“……阮儿?”血液过多的流失让江珏眼前有些发黑,他迷蒙地唤着她。

阮瑟却就着鲜血吻上了他。

他的血液中带着一丝清新的草木香,阮瑟很是喜欢,她的舌尖不过是舔过了他泛凉的唇瓣,便让江珏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口,她满意地眯了眯眸子,甜腻的铁锈味在二人之间交织,唇齿纠缠间,江珏缓缓闭上了眼。

可还未等这绵长的吻结束,她便又跌入了长梦。

江珏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他的眸中泛着晦暗不明的光,看着怀里温软似柳絮般轻盈的躯体已然睡去,他想起了她刚才所说的梦。

“阮儿……”江珏近乎痴迷地抚了抚阮瑟紧闭的眼,用着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若你是我的,那该多好。”

……

阮瑟再次醒来时已是五日后的深夜。

睁开眼时,江珏倚靠在床沿睡着,细小的烛火摇曳着,好像随时都会灭了一般,显得室内昏暗。

阮瑟却不难看出他的面色隐约漏了些许的苍白,好看的眉也微微皱着,睡得并不安稳。

她有记忆,她失控时杀人,醒来时咬了江珏,吸食了他的血,一切的一切,阮瑟都记得,包括那个吻。

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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