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跑路。只是她不过警示一眼竟也能吓得养尊处优的崔金玲方寸大乱,料来这位林府夫人坐的并不稳妥。 说起当年林家定下崔金玲快的过分,本该再三斟酌的人选不足三日便定下。 宋锦安脑海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倒也不觉路长。 又少了一院子的人,晚上熄灯后便也静几分。 她站在谢砚书的客房门前也才过去半柱香。灰白色瓦下深色木门,平平无奇瞧不出居住着的喜好,同这侧任何一间客房并无二致。 宋锦安轻声推门,屋内橙色的烛火便聚成条线落到她跟前。 小案牍上的人正抄写经书。密密麻麻的小篆写得漂亮,如佛身的印文整齐落在宣纸之上。 宋锦安讶于这静谧的神性,不由得放缓脚步,轻轻开口,“大人您找我?” 案牍上的人没急着动,慢条斯理抄完这一页,才搁下笔。他敷衍嗯过一声,玉竹刻成的指握着两支瓷瓶,“才几日小住,你和林家也能发生口角。” 宋锦安懒得解释,只接过瓷瓶一口咽下。这次的药竟不苦辣,她稍有不解。 似看出宋锦安的疑惑,谢砚书轻描淡写,“这药的苦辣可有可无。” 宋锦安气得面上染粉,原是谢砚书故意,白白叫她呛了好些会。 “听姚瑶说,你近日很安分?”谢砚书拢好经书,厚重一沓全卷入木奁当中。 “我每日都安分得紧。”宋锦安皮肉不笑,转身要去拉门。 门扉开合的刹,谢砚书兀的道,“你同晏霁川是甚么关系?” 宋锦安不明所以,停住动作,“朋友。” “宋五。” “嗯?”宋锦安茫然等着谢砚书开口。 “你是不是以为有晏霁川罩着便万事无忧?”谢砚书顿顿,“晏家世袭候位,你觉着以你的本事能叫晏夫人点头的可能性有多大。与其叫晏家发觉你动机不纯不若趁早收手,免得届时两头追杀。” 银辉下他眉眼并无讥讽与戏弄,丹凤眼里的墨沉着如块砚台,含着份清明与平淡。 却偏是这般的晓之以理叫宋锦安缄默。 良久,她清清嗓, “大人眼里,我便是这般擅于利用,将所有人作为筹码的?” “你不是图晏霁川的权势么?” 不瘟不火的声响叫宋锦安确信,谢砚书真的只是疑惑于这样个问题。许是自他心底也好奇,一个行骗惯犯缘何能同晏家小侯爷走到一块。 她转身,任由谢砚书的目光直白打在她眼上,“谢大人不必揣测我的居心不良。在与晏小侯爷的事上,我问心无愧,仅是为情谊而已。” 谢砚书右手微抵额角,玄色宽大衣袖雪融般铺陈于桌,他面无波澜琢磨着这句话,忽道,“男女之情?” 闻言,宋锦安一时发愣,她抿着唇半响不答。在刻漏的沙沙声中,她仰头,“大人何故一问?” 太师椅内的人也没有答她。 两相沉静。 还是谢砚书摆手打破平静,“罢了,你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