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赵家笑话。” 徐千屿观察他们一会儿，点头应下。这夫妇二人也都是人。 她喝一口茶。那信上介绍过，赵明棠是二小姐，上面有个姐姐，名叫赵清荷，今年十九岁。这么巧，赵清荷明天就嫁人。 看起来，赵明棠不喜欢姐姐，还是家里人见人避;霸主。 赵夫人又问她：“薛泠还没回来吗？” 薛泠是谁啊？信中没写。 徐千屿一时茫然，便摇了摇头。 赵夫人一叹：“你对他也不要太狠了。上次我一见，那孩子胳膊上好长一道伤痕，看着吓人。你不喜欢他，也不要打他，一落了疤，你看着不是更难受吗。都是一家人，哪里来;深仇大恨。” 赵明棠果然脾气暴躁，还会打人。却不知道薛泠是谁，说不定是家里;养弟之类，遭了她;毒打。 “那也是他该打。”徐千屿做起骄纵小姐来炉火纯青，问道：“娘，我用什么打他;？” 叫她熟悉熟悉赵明棠;作风，也好装得像些。 “这会装什么傻？”赵夫人嗔她，“你不是用指甲掐就是用嘴咬;，人家上辈子欠了你;？这次还上了鞭子，叫外面医馆;人看见怎么解释，也难怪他不回来，怕不是专门避着你。这样吧，我叫人请他回来，你不许再使小性。也不看看你名声传成了什么样。” 赵夫人虽口中责怪，但并未真;动气，言语之间都是对赵明棠;溺爱袒护。 当赵明棠;弟弟也太惨了，挨了打也无人主持公道。 赵夫人还要见客，便叫她退下。 徐千屿本想沿着九曲回廊看荷花，顺便在院子里逛逛。但丫鬟说府内要布置婚庆，四处混乱，硬将她劝回了房间。徐千屿见走廊堆着许多金箱子，问道：“那是什么？” “都是大小姐;嫁妆。” “嫁妆这样丰盛。”徐千屿又道，“我姐姐呢？” “大小姐在准备婚礼，要忙;事情很多，二小姐不要去扰她了。” 赵明棠性子霸道，故而徐千屿想问便问，没有引起怀疑。丫鬟只是拽着她;手臂不放，神情紧张，看来是生怕她搞破坏。 水月花境;夜晚热闹非凡，白日却阴沉沉，雾蒙蒙，仿佛有层烟沙笼下。整个赵府似乎都没有睡醒，昏沉安静。 徐千屿又回房间里寻找线索。掀开枕头，她在圆枕下发现了一条折起;马鞭。 鞭子尖而细，倒挂细小银钩，打人必然皮开肉绽。 赵明棠拿它打小孩，也太过分了。 她又在妆台抽屉发现了撕下来;半张画，画上是一身红色襦裙;赵明棠持扇站在圈椅旁。按照徐千屿学画;经验，这样;构图，圈椅上估计还坐了个人。不过这个人连同大半个圈椅都被撕掉了，也不知是谁。 徐千屿翻箱倒柜，又在床下搜寻，最后在衣柜下找到一堆被老鼠啃啮过;碎纸片，百般嫌弃地将它们勾了出来。闲来无事，下午便将这幅画拼好。 赵明棠身旁，圈椅上亦坐着个身穿青色襦裙;少女，手中也斜斜持扇，容貌与赵明棠有些相似，但更淡雅美丽，眼下有一颗泪痣。二人如并蒂花。这应当是她;姐姐，赵清荷。 徐千屿对着二人眼下泪痣看了半天，这个赵清荷她仿佛见过。 是那个自愿跟着四个白衣修士跑掉;姑娘。 * 蓬莱仙宗内灵湖水雾缭绕;池边，有一龙脊构成;灵梯，通入水下。 沈溯微沿着它下行，走到水下术法宫。这术法宫，是大混战时代;遗留，因灵气日渐稀薄，难以为继，便被掌门沉入灵湖下。 术法宫内;法阵可以帮弟子塑造身份，送往水月花境。 沈溯微进了花境片刻，又径直从法阵中走出。 看管法阵;是一对双胞胎少女，名叫灵珠、灵秀，身着白鹤羽衣，模样灵秀，笑嘻嘻地一福，双双道：“沈师兄。” 沈溯微看着她们，并没有笑：“为何又是女身？” 灵珠和灵秀对视一眼，有些促狭笑意，灵珠道：“是法阵选;，我们也不能干涉。” 灵秀点头：“没错没错，都是随机。” 修士在水月花境内身份，可能是男女老少，不一定与本体匹配。沈溯微已经连续四次都是年轻女身，若没有人从中干涉，他是不信;。 灵珠和灵秀确实有些恶趣味。因她们日夜守着水下法阵，枯燥无聊，便常以映画阵播放水月花境;影像，看弟子们在其中;表现。 常有男用女身，女用男身，还要努力扮演好角色;，她们便前仰后合，以此为趣。其中男弟子用女身，最容易被看出，因为他们;步态大，肩膀摇动，虎虎生风，十足滑稽。 但唯独内门;沈师兄例外：他本身没有丝毫女气，但一旦换用女身，纤纤细步，仪态万方，竟看不出丝毫破绽。他;气质太清淡，看不出生动来，换用女身却能正常说笑，目光流转，一颦一笑间，有股矛盾却极吸引人;气韵。 灵秀最喜欢看沈溯微女身，看得入了迷，脸颊通红，便总是给他安排女身。 “我是‘观察行走’。”沈溯微道，“如此不便。” 所谓观察行走，便是负责在水月花境内巡游，维持内门大选秩序;人。他要时刻估量情况，救援陷入危难;弟子。 他原本不拘泥角色，什么都能伪装得很好，女身也并不妨碍。 但这个女身太过分了：甫一进去，人是被绳索紧缚着;，又被掩口、遮面，动弹不得，看不见，说不成。他怎么观察行走。要脱身，也得费一番功夫，太过被动。 灵珠灵秀还企图绕圈子，沈溯微打断，直直看着她们道：“换回男身。” 二人一愣。沈师兄语气如常，但水波之下，他目光极亮，周身气势赫然一变，如利剑出鞘，冷凝威慑。水下温度似乎都降下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