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五, 叶家村的赤脚医生， 背着药箱在村里到处跑，一家一家地检查, 忙得脚沾地。 除 了那几个调皮的淋了雨发烧咳嗽，其他叶家孩子们都好好的, 被大约束着窝暖乎乎的被窝里, 准出门。 出了门， 。 屋外大雨倾盆，噼里 , 瓦片似乎都要被击碎，吵得根本睡着。 大雨中, 叶家八卦楼里闪烁着火光, 叶家族老们都这儿守着，坐镇指挥。 “咱们村房前屋后的水沟都检查了，排水顺畅，没有堵塞。” “水田里的水排赢, 都被淹了, 刚种下的菜长得高, 这会儿被淹得连片菜叶子都看见了。” “山上小麦地怎么样？” “下了一天的雨, 地早就被浇透了。” 没下雨的时候干旱，大家伙儿怕小麦发芽, 现雨下的太多，他们又怕小麦种泡坏。 唉, 种地的农民，看天吃饭, 什么时候都没有容易一说。 “雨什么时候停？小姑奶奶怎么说？” 叶伟才去问：“小姑奶奶之前起卦，三次都显示多雨雪天气, 估计时间短了。” 叶伟话声一落，屋里静下来，淡淡的愁绪屋里流淌。 “大家也别那么担心，老天爷到秋收完才下雨，已经是咱们运气好了。” 说的对，要是秋收的时候下暴雨，肯定连四成收成都会有。 大家略微振奋起精神。 叶平川表情严肃地盯着窗外黑洞洞的雨夜：“今晚上安排值班，大家警醒着。” “是，族长。” 叶家村的房屋提早修缮了，除了几处实老旧的屋顶漏雨之外，其他地方倒也还撑得很住。 今夜时间难熬，隔半个小时一组盯着大雨去村里巡逻，巡逻回来，全身湿透，进到暖和的室内，冷的打寒战。 赶紧换上干衣服，灌了两碗姜汤暖暖身子。 就这样一茬一茬地换着巡逻，终于熬到了天亮。 天亮了，雨势依然减。 打从叶定国有记忆起，他印象里，叶渠水位最高的时候也就一米多深，这回是他头一次见到叶渠漫出水渠来，和地面齐平。 了会儿，叶伟带着回来，叶定国见了赶紧问：“沙河怎么样？” 叶伟冷的受了：“回去说。” 回去换了身干衣裳，喝了两碗热汤，叶伟才觉得身上暖和一。 “沙河涨水涨的厉害，水位非常高。这样下一天雨，要了多久，就要淹到庄公社了。” 叶定国叹气，怪得叶渠的水泄下去。 “咱们公社位置比沙河高，以前水往下流，现沙河涨水，水位和咱们叶渠齐平，照这样下去，咱们公社位置比较低的大队有被淹的风险。” “知道县城那边怎么样了，县城的位置比庄公社还低一。” 有突然想到旱魃，你说，如果这个时候来个喜欢吸水的旱魃多好，这么多雨水，撑死它。 一天一夜暴雨，山上的山水顺着小溪奔流而下，汇聚到河流里，下游的水位涨得比上游快多了。 即使玉竹县有防洪堤坝，此时也很难让县里的担心。 有胆子小的，已经打包行李准备离开县城避灾。 “今天回公社的汽车走走？”叶文正的媳妇儿王兰着急地问男。 “知道，还没消息。” “赶紧去问问，要是雨还停，咱们带着儿子回族里躲灾。” 夫妻俩正说话的时候，欧成海来了，他穿着雨靴，膝盖处的裤子颜色比较深，湿了一块。 “欧县长您去堤坝了？” “刚回来，有个事儿找你帮忙。” 欧成海也很担心堤坝出问题，想问问他媳妇儿儿子回叶渠公社，回的话，把他媳妇儿和孙子一起带回去。 “我是玉竹县县长，肯定要跟县城同进退，走了，我媳妇儿孙子用跟我这儿守着。” 叶文正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 “县里去公社的汽车知道今天开开，一会儿我去车站问问。”